凄厲的慘叫聲,將沉醉在酒肉之中的和尚都驚醒了過來。
喝酒吃肉的和尚們已經明白,眼見這位將銅鍋打翻的小道士,顯然不是為了投靠禪音寺,恐怕是別有目的。
而此時,大雄寶殿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,兩名知客僧終于匆匆趕了過來,看著滿殿的狼藉,頓時傻了眼。
“賊道士,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跑禪音寺撒野!你知不知道,這究竟是什么地方???”
一名知客僧怒火中燒,指著陳文卿怒斥道。
“哦?那你說這是什么地方?”
陳文卿抬頭看著正殿的佛龕中的鍍金大佛,說道:“你不要告訴我,這是大雄寶殿吧?”
知客僧聞支支吾吾半天,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“阿彌陀佛?!?
一個和尚口中宣了一聲佛號,從案幾前站了起,只見他將手中啃了一半的雞腿放了下,然后將滿是油污的雙手,在僧袍上擦拭干凈。
“貧僧禪音寺慧苦,見過道長?!被劭嗄樕下冻銎嗫嗟纳袂?,說道:“道友沒看錯,此地的確是禪音寺的大雄寶殿!”
陳文卿冷哼一聲,譏諷說道:“大雄寶殿?不是吧?”
“我只看到一眾腦滿腸肥的和尚,在大雄寶殿喝酒吃肉,好不快活!和尚你不會告訴貧道,你們在大雄寶殿喝酒吃肉,就是在普渡眾生吧?”
“道長此差矣!”
和尚雙手合十,面露悲苦之色,說道:“眾生皆苦,深陷于貪嗔癡五毒之中。我天音寺眾僧,正是為眾生尋找解脫五毒之道而喝酒吃肉,并非貪圖口腹之欲。所謂,酒肉穿腸過,佛祖心中留?!?
“我佛慈悲!道長,你著相了?!?
“哈哈哈,好一個虛偽的假慈悲!”
陳文卿冷笑道:“你們這種所謂的苦,卻正是多少黎民百姓追求不來的幸福!”
“你們究竟是多么的無恥,才能說出這么一番道貌岸然的話來!”
和尚見陳文卿面露怒色,反而心中一喜,說道:“道長不是我佛門中人,不知我佛教義。所謂,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。酒肉對于我佛而,即是空。那么,既然一切皆空,道長這又是在執著什么呢?”
和尚得意的說道:“佛說,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。道長,和尚們并非在喝酒吃肉,而是在修持佛法?!?
“所謂,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?!?
“南無阿彌陀佛?!?
陳文卿被眼前和尚的無恥,驚訝的目瞪口呆,冷聲道:“好一個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!”
“好一個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!真沒想到,佛法還可如此解讀,今日貧道算是大開眼界了!”
陳文卿此時心中已經明白,他若和這群假和尚討論佛學,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。
既然心中已經認定,眼前這群都是修行邪佛的假和尚,陳文卿也不打算和他們講道理了。
只見陳文卿舉起拳頭,朝著眼前肥頭大耳的和尚臉上砸去,頓時和尚眼冒金星,滿臉是血,發出如同殺豬似的慘叫聲。
“啊...痛煞我也!”和尚疼的涕淚俱下,痛苦的哀嚎,“小雜毛,你竟然敢動手打你佛爺,佛爺定然不饒你...”
“生氣了?”陳文卿嘲笑道:“你剛才不是說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么?怎么,佛也會有脾氣了?”
“你還不想饒我?你剛才不是說“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”么?所以,剛才是我打的你了嗎?和尚,你看錯了,這只是你的夢幻泡影而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