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宴過后已至拂曉,司南星與寒蒼便要出發出發,臨走前,司南星躊躇片刻,還是道:「阿葵在漠北舉目無親,還請王上多加關照?!?
「既是王女好友,孤王必不會薄待她,王女放心便可?!?
「多謝?!?
交代完瑣事,兩人便啟程,寒祁擔心他們安全,提前派了支隊伍,扮做商隊與他們同行,這才稍稍放心。
忙了一天的軍務,眼看又要入夜,寒祁還未來得及歇息,便聽侍從來報:「王上,阿葵姑娘不見了!」
「什么!四處可都找過?」
「王宮上下都找遍了,可還是沒有蹤影?!?
「再繼續找,王宮中找不到,那就去都城中找,才一天的時間,她能跑……」
寒祁忽然緘口不,阿葵沒有令牌,根本出不了王宮,難道……她是跟著駝隊離開的?
戈壁深處,一天的疲累使司南星昏昏欲睡,后面人騎著駱駝趕了上來,拍了拍她肩膀道:「兄弟,借點酒水?!?
那人聲音向下壓著,司南星聽著有點別扭,但因有些疲倦,她未多想,敷衍道:「我不喜飲酒,想討酒喝找你家王爺去?!?
打發走那人,司南星又想閉眼睛,卻聽耳邊一聲輕嘆,「我等你那么久,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?」
「嗯?」
那人并未離開,他聲音恢復了正常后聽著順耳多了,也熟悉多了。
「我說寒蒼王爺,你又搞什么……」
司南星回頭,闖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,若不是相同的語調與熟悉的笑意,司南星定認不出眼前人便是寒蒼。
他挑挑眉,神色得意,「怎么樣!我這個模樣是不是很威武?」
司南星望著他有些無語,「你搞什么鬼?為何弄成這樣子?」
「自然是因為不能讓外人得知漠北加入了這場戰爭?!?
他碰碰司南星的肩膀,「別說我不夠意思,但家國在前,我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,給漠北留個退路?!?
司南星明白他的無奈,道:「你想的周到,說的也沒錯,我沒有理由介意,只要你自己別露餡就好?!?
「那你可放寬心,畢竟漠北內亂三年,直到我被孤痕撿走治傷之前用的都是這張臉,所以絕不會出問題!」寒蒼自信滿滿。
「為什么要用這張臉?難道這張臉的主人對漠北有什么特別的意義?就像我扮成兄長一樣?!?
「那倒沒有?!购n摸摸他下巴上略長的胡茬,「只有那整日無所事事的寒蒼王爺死在內亂之中,如今的漠北君主才能順利登位,等哪日寒蒼突然死而復生,等待他的也只是一個閑散王爺的位置,這樣說南星可明白了?」
「哈……」她忍不住笑出了聲,「別人都為了王權爭個你死我活,你卻用盡心機遠離王位,當真特別?!?
「那王位有什么好,大王兄從小被父王當做接班人培養,從不能按照自己心意而活,祁當了漠北君主,被王位絆住手腳,連娶個妃嬪都要顧及前朝,我才不愿過這樣的生活?!?
他飲了幾口酒,看向茫茫大漠,笑道:「還是我選的路最為逍遙,雖有不能像之前一樣遠游,但比起我家小弟,還是自在許多啊……」
「王爺,屬下有事稟報!」
后面的人打斷他的話,寒蒼「嘖」了一聲,「叫什么王爺,叫老爺!」
「啊……是……老爺,屬下有事稟報!」
「說?!?
「老爺,屬下方才發現在放雜物的箱子里藏了個人……」
「嗯?」寒蒼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瞬時提起戒心,「是女干細?」
「不是…
…是您帶回來的那位中原姑娘?!?
司南星聞愣了愣,與寒蒼對視一眼,脫口而出道:「阿葵?」
紅日欲墜,將云霞染的如同女子身上穿戴的紗裙,駝隊停在原地,少刻,大漠中便燃起荒煙。
身處遠方的江霽風靠在客棧庭院的樹干上,抬眼望著天邊同一輪落日,不知在想什么。
身后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,喬裝為普通農夫的士兵向他行李后匆匆而去。
「什么消息?」他問道。
「霽風哥哥這么想知道,為何方才不進去?」
司南晨從房間出來,將信件遞給他,語氣中竟有些哽咽,「終于等到了這個消息,星姐做到了?!?
終于,江霽風在看完信中內容后露出許久未見的笑意。
「太好了,我們終于有了能與赤淵一戰的資本,成敗在此一舉,但我們已無后路,只能成功!」